Thursday, August 11, 2011

一葉知秋

前幾天似乎還是盛夏,今天清晨從窗口向外望,已有秋涼之意。

農曆已過了立秋,雖然到處都還是夏天的感覺,但老祖宗的日曆自有其道理,秋的腳步窸窸窣窣逼近了,只我們尚未察覺。人是失去了直覺、很鈍的動物。

早晨望著後院,看見一片小小的黃葉翻卷著落到草地上,才驚覺農曆是那麽敏銳。貓咪的食欲這兩個星期變大了,記得去年他們也是這樣,離入冬前還有好久就開始猛吃,進入冬天時都肥肥敦敦的。前兩天小胖子“肥大”跟我起膩,蹭著蹭著我胳膊,突然一高興張嘴咬了我一口,好在小胖子力道掌握得好,胳膊上只是輕微有點牙齒感,看來貓跟你感情好,有幾個階段,先是用身體在你身上亂蹭,然後會用頭輕輕拱你,玩高興了就張嘴輕咬,小動物的小狂野畢露。有時候蹭高興了,也會突然躺倒露出軟軟的腹部,希望你亂揉一番,這個時候反而要特別注意他們的小爪子,總是興奮地四處亂揮舞,稍不留神就抓出道道血痕。

Monday, August 8, 2011

充實的周末

在家附近發現了一條森林小徑,專供健身者騎車、跑步和走路。小徑的起點是一個棒球場,終點也是一大片用於開展團隊體育活動的綠地,全程大概3英里,蛇形盤繞在鬱鬱蔥蔥的樹木裏,因此鍛煉的人幾乎從頭至尾都可以被樹蔭庇護。偶爾,樹木間會有一個豁口,露出清晨的陽光。小徑兩側有茂密的灌木,各種野生植物,時不時靜靜開放的山野花朵,會讓你產生真的身處深山中的錯覺,不過其實,小徑的兩側往往是住家的後院,只不過樹木高大茂盛,遮得嚴嚴密密罷了。

在小徑上跑一個來回,大概6英里,去的時候尚有些氣喘疲憊,如果能堅持到終點,折返的時候,心律已經調整完畢,回程的跑步就十分輕鬆。一趟下來,汗如雨下,身心輕鬆,像要飛起來的感覺。

我喜歡我所居住的城市,原因很多,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即便是在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金融文化中心,也會如此奢侈的到處都規劃出供市民開展各種體育活動的場所:綠地、運動場、足球場、棒球場、森林小徑、自行車道等等。即便是生活在鋼鐵林立的都市,也讓我們永遠都找得到自然,找得到一個呼吸氧氣、揮汗如雨的場所。跑步本身是一件比較枯燥的運動,一個人跑步常常需要聼耳機就是為了打發無聊,不過如果是這樣,又無法聽見鳥叫蟲鳴。和朋友一起跑步,不但不會很累,也可以互相加油,我們在小徑上跑步的路途中,對面不斷有很多老頭往反方向慢跑或走路,其中有好幾個都友好地跟我們打招呼,有一個長得好像愛因斯坦,還遇到了各種品種的狗狗,真的是十分愉快的早晨。

星期日去了植物園。這大概是這麽多年來去植物園感覺最好的一次,因爲園子裏的人稀奇的少,大概早晨的天氣預報原本報導有雨,讓很多人卻步。但周日其實是個大晴天,陽光十分慷慨充足,使我終於曬黑了(oh yeah)。

雖然玫瑰園的玫瑰大半已凋敝,我們卻看到了多年來看到過的最美的荷花和蓮花池。盛夏看荷與蓮,正是季節:胭脂粉、臘梅黃、錦緞紫、雪膚白,夏風中輕擺搖曳,無風時則矜持端莊。但比起矚目的花,我卻更愛荷葉,怎麽也看不夠荷葉的種種姿態:愛那綠色飽滿,葉片肥厚,曲折翻卷的葉邊,在風的逗弄下,更展現婀娜風姿。如在雨後,葉片成大盤,中央匯聚著晶瑩的雨珠,則似躍出畫絹的工筆佳作。愛荷葉者,雖愛夏荷,但愛秋荷更勝之。夏盡秋始,綠意漸退,螢黃與焦紅慢慢暈染葉邊,池中低垂頸項,送夏遠,迎秋至,迎來那肅殺前最後的絢爛季節。黛玉說,李商隱所有的詩中,唯一喜愛的,只有一句“留得殘荷聼雨聲”,讀後便不能忘。

看了莎翁的The Merchants of Venice的電影(Al Pacino as Shylock, Jeremy Irons as Antonio),竟然那麽好看。前段時間看了Ian McKellen的King Lear話劇版,覺得很吃力,所以原本以爲這次也會看得很吃力,但其實看得很投入,有些片段甚至很動容。這幾位演員臺詞和演技之出色毋需贅述,而因爲是電影,因此場景和道具都十分華麗,拍攝手法也起到一種指引作用,對我這樣的莎翁初學者十分有幫助,而臺詞應該也是依照原劇本,十分古雅,卻又並不難理解。記得有兩段篇幅很長的monologue聼得我十分投入,一段是Shylock控訴the mistreatment of Jew (hath not a Jew eyes 那段),還有就是Bossanio和Portia在酒會上互訴衷曲的兩段(飾Portia的Lynn Collins演得很好也很漂亮,男裝竟然也很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