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2, 2012

“信”的點滴

“信”的點滴


早就想談宗教,當然也只是淺談。我不過六合中一芥子,沒有能力談得大,只想通過這個話題試圖稍微剖析自己 -- 一生最難的課題。

是恐懼和迷惑讓我逐漸開始接受信仰的合理存在性,這應該與許多人一樣。對於各種宗教的忠實信徒來説,都認爲自己的宗教是唯一正統。個人拙見,這正是“惡魔”存在的證據之一。對於我,沒有任何一種現存宗教可以讓我張開雙臂、堅定地將其擁抱。我是一個雙眼蒙蔽、雙手不停摸索、步伐蹣跚試探前行的“渡者”。

信仰不是重復默念神的尊稱(雖然出於習慣,我也會這麽做);信仰不是定期去同樣的地方進行群體式的相互確認、社交活動、認識新朋寒暄舊友、舉辦慈善活動(這些都是良善的事情,但我不稱它們為“信仰”);信仰更不是以一種幾乎“語言暴力”的方式試圖讓“自己的佛”取代“他人的佛”。信仰對於我,只有一個主要意義—即獲得智慧的過程。是的,信仰等於智慧。

正因如此,以恐懼、威嚇、以及“站隊文化”作爲收服信徒和對待非信徒的手段的宗教,我都從靈魂裏無法接受。什麽叫站隊文化?站隊文化是我最熟悉的華夏文化的核心内容。簡單地說,就是:“if you don’t play for my team, you are going to hell”。或許因爲我是崇拜智慧的人,所以站隊文化這種拙劣説辭又怎能讓人心服。我厭惡站隊文化,因爲它太容易訴諸於各種暴力手段,因爲它代表了華夏三千年車軲轆原地轉的窘境,因爲它的核心是人治,與道德、理性、客觀的正確與否都沒有必然聯繋、因爲它代表了一種簡單暴力的思維。只要看過一些中國文化的古裝劇,就一定熟悉那若干朝代的君君臣臣、那“大哥,兄弟們跟你一條道走到黑”的臺詞、那被人稱頌了數千年的“桃園三結義”而實際卻當不得一個“大”字的劉關張三兄弟。這些,不都是人治的站隊文化嗎?

正因爲我太熟悉太膩煩這種思維的惡劣本質,所以當一個宗教告訴我:“如果你不信我們的神,你就不能被救贖”時,你應該知道我對這種宗教是什麽印象和看法。我自身的文化背景和價值取向注定了我無法接受這類宗教。讓我心服口服只有一個途徑,就是用智慧説服我,用可以解釋世界、宇宙、萬物法則的大智慧讓我匍匐叩拜。

我認爲我們的世界存在“大信仰”,即解釋人生、宇宙、萬物法則的大道之學(這也是我所謂的“信仰”)。但更多被世人接觸的實際上是“民間信仰”,即求世俗之事、求在世榮祿、求身後安心的信仰。像有些佛學法師,講經論道時談什麽“虔誠敬拜觀音菩薩,即可懷男胎”之類,著實令人覺得可笑。這真是濃濃沾染了中土文化的“佛學”。因此,注意區分開兩者,實際是非常重要的課題。當然,我是俗人,自然不能擺脫於民間信仰,但卻同時希望在大道之學方面也可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