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November 30, 2011

妹妹的書簽

At the moment when those particular type of events transpire, they seem of little consequence, hardly scratching the surface membrane of one's mind, fleeting, like the deadly silence before a storm, or the deafening white noise where you know you are supposed to be able to hear, and yet you hear nothing, feel nothing.

But rest assured that such events do drill holes inside of you, little bottomless pits, deeply embedded, and that they become ever more entangled with your very existence, foreshadowing.

Once in a while, dark, grotesque creatures crawl out from those pits, ensnarling, casting a shadow over things, pricking your soft spot with their claws of pain and venom.  These incidents may be borne entirely on their own, leading to nowhere and nothing, or they may be triggered by the smallest knickknack, a handmade artifact, a remnant.  The little hands that wrote the childish characters and drew the bunny head have long become ashes, scattered about this universe that is supposed to be one.  So that every time I breathe, I breathe you; every step I take, my shoes are cushioned by the very earth of which you are part of:

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

Yes.  All of a sudden, I see it.  I am meant to draw strength, and hope, and to see a path aglow from these eight simple characters written with earnest by your youthful hands.  It almost feels like your presence is still here, right where I most long to be.

Monday, November 7, 2011

2011 - 秋行風物見(之三)- 故宮看畫

到了下午,困意襲來,排山倒海一般。不過以這種狀態看山水畫,倒也別有逸趣。反正無論清醒還是昏睡,山水畫對於我都是霧裏看花。看的與其說是畫中的山水,不如說是當時看畫人的心境。頭腦混沌之際,看雲山霧罩的風景,倒也頗爲契合。


瓷器我接觸過一些皮毛知識,山水畫則是徹底的門外漢,但這並不妨礙欣賞。好的藝術品本來就應該既受專家青睞,更讓普儸大衆接受。好在國畫廳的遊人不算太多,團組旅遊,時間多半有限,當然先奔最有名氣的展品,所以可能大部分都奔玉白菜和紅燒肉去了。順道說一句,久仰大名的玉白菜比我想象得要小的多的多,原本我以爲它大約和真的白菜大小差不多。不過我總覺得臺北故宮裏格調比它高的藏品不計其數,卻爲何這顆白菜這麽獨領風騷。

國畫/書法廳的燈光為了保護藏品的緣故,比較昏暗,但卻貼心地把畫裏某些較有看點的局部圖在真跡旁邊放大,再用背景燈光打亮,方便我們細看。展廳裏的整體氛圍非常好,終於開始逐漸感覺到「意境」。

我們在買票時都購買了語音導讀器,不過導讀只能説明一些技術層面的東西,感受則要靠自己體會。我記得當時有三幅非常寬大的山水畫竪軸挂在展廳外的過道裏,我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了許久。很後悔沒有做筆記,因此只依稀記得有郭熙的《早春圖》和李唐的《萬壑松風》。只要是山水國畫,很少有一目了然的,必定雲山霧罩,山路蜿蜒崎嶇,山峰若隱若現,山巒和雲霧如身形扭曲的盤龍,見首不見尾。人物通常極小,而且幾乎不會安排在畫中醒目處,常常在左下角這類犄角旮旯的地方,恨不得用放大鏡才能找到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人。我記得看到後來,我們就以找畫中人物為樂了。

從某種意義講,「意境」是靠「含蓄」和「曖昧」產生的。國畫,畫的是自然界山水,但用意往往是要抒發胸壑中的山水,抒發某種抱負和情懷(就像唐宋的諸多膾炙人口的詩詞,都是文人在謫居時寫下的):「我的治國理政的抱負,正像那浩瀚無垠的山水一般。」諸如此類。因爲志向往往不便明言,才寄情於山水。所以,中國的山水,從來就不單純,因爲不單純,所以才有意境。不過我對於國畫,就像對於中國文化的許多其他方面,都有正反兩面的矛盾看法。我喜歡山水國畫裏人與自然的關係,即人隱於自然當中,是微不足道的一芥子這種理念,我也嘆服於畫家用筆用墨的技巧,僅用一種顔色,就可以創造出如此多層次和質感,如此傳神的各種景物。人物也是,看似輕描淡寫地勾勒了幾筆,立刻就出來一個生動的形象。

但從另一個方面,看國畫卻也能體會出,這是個内心柔弱、有自虐情結的文化。或者說得褒揚一些,這是個「柔韌」的文化。中國最頂級的畫作(也包括文學作品、甚至瓷器、家具等),除了出自匠人之手以外,更重要的是有文化人在做後盾。而畫作幾乎全部出自文人,或者說官場之人,這些人當中,懷才不遇、不得意的何其多,鬱鬱寡歡、抑鬱而死的何其多,他們中間,大多都在自己的傳世之作上宣稱想要歸隱、歸農、做隱者、當道士、或學佛、或成仙。多少個朝代了,似乎也沒有擺脫這種心境。淫浸在這個文化裏過久,就會深入骨髓地開始習慣成自然,開始把自虐當成自娛了。所以,雖然說國畫的口味是極爲清淡的,看得多了卻也讓人看出個「膩」字來。

同樣是山、是水,歐美的油畫卻營造出截然不同的觀感。記得誰說過,歐美人看國畫,會產生「這是半成品,還沒畫完的感覺。」我想,如果是中國古代的畫師看油畫,説不定會覺得,首先,男女都赤身裸體,真是傷風敗俗;更重要的是,大紅大綠的,太俗氣,太直白,太沒有意境了。

大都會藏有一些美國畫家的山水風光作品,看實物非常令人震驚。最具有代表性的是Frederic Edwin Church的The Heart of Andes。這幅作品大的驚人,而且畫中所包含的一草一木的細節,會讓你產生這是不是照片的錯覺。這同樣是一幅能讓你愣愣地看很久,嘆爲觀止的藝術作品。看油畫山水,比較有爽快感,如果是晴天,就一定能感覺到太陽的光線,如果是雷雨天,就有十分明顯的烏雲密布,並且有種真實感,油畫不論是畫自然山水、人體、還是畫衣服的質感,都追求科學一般的準確度和真實感。看中國山水,則有種浪漫感,神到即可,不追求形似。這兩種深入骨髓的觀點,與後來兩種文明的命運是否有什麽内在的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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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一:在看國畫/書法的過程中,我們數次發現了“囧”這個圖章,頗有喜感。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其實“囧”這個字的本意還是不錯的,是“光明”的意思,據説在古代,還是文人喜愛使用的字呢。不過非常有格調的國畫珍品上乍然出現一個“囧”字,也著實令人發笑。

Wednesday, November 2, 2011

2011 - 秋行風物見(之二)- 故宮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很愛逛博物館。記得楊絳先生百歲的訪談裏有句話,大意是這個年紀的楊先生傾心於藝術、於美麗的事物。當時似乎讀出了些許言外之意,即對於諸多繁雜事,有盡量迴避的意思。歲月的遞增,即代表諸事的複雜性的遞增,談論什麽都會有碰壁的風險,不是碰著自己胳膊肘,就是撞上他人的暗礁,總歸難有無瑕疵的好風景。那我們還能談什麽呢,那就談天氣吧,因爲好也罷、坏也罷,都可以站在同一個立場討伐老天爺。

我們還可以談藝術,藝術是少數幾個較爲安全的避風港。當然,世界級藝術品的背後,多有雷霆風雲般的血淚歷史、矛盾紛爭,但藝術品本身,可以超越諸多束縛人的條條框框。

對於華人文化圈,「故宮」是個沉甸甸的象徵。說起故宮的建築本身,可以上溯回六百年前的永樂皇帝—明朝少數幾個做了些事情的皇帝,而後歷經了明清二十四帝,歷經了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中葉華夏這片土地一場又一場劫難。難得的是紫禁城屹立至今天,更難得的是城裏最精美的物件今天還能供奉於殿堂之上,以饗同好。雖然多有「一個有宮無寳,另一個有寳無宮」的説法,但無論怎麽說,今天的現狀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十二歲離開的北京,對於紫禁城的印象就只有紅墻、琉璃瓦、巍峨的幾座大殿、空曠的殿與殿之間的場地、還有參差不齊長著雜草的地磚。至於紫禁城裏的藏品,只記得西洋人獻給清朝皇帝的精美座鐘,而對於中國的藝術品,幾乎沒有記憶。現在看來,先不說紫禁城裏「缺寶」,當年即使看了也等於白看,中國的臻于化境的藝術品,小孩子根本無法領會。即便是今天看,也只一知半解,有的仍然雲裏霧裏。

喜歡上欣賞中國的藝術品,要歸功於馬未都先生。自從在「百家講壇」節目上聼過馬先生講中國家具和陶瓷,就欲罷不能。馬先生講課深入淺出,注重的不是藝術品的鑑定,而是藝術品的文化深意,與歷史、與古人、與華夏靈魂之間的聯係。對於我,這纔是藝術品最有意思的地方。從馬先生的課裏,我第一次認識了汝官哥鈞定、甜白釉、僧帽壺、Celadon、天字罐、元青花、琺瑯彩、粉彩、知道臺北故宮是全世界汝窯收藏最爲集中的地方。而汝窯的淡雅簡約含蓄,又正暗合中國山水畫的意境,暗合漢文化的核心審美觀。所以,看汝窯,是看臺北故宮的重點之一。

站在蓮花式溫碗青瓷無紋水仙盆、以及青瓷葵花式洗的面前,心情平靜的自己都有些詫異。中國瓷器中,素有汝窯為魁的説法,而這幾件汝窯,說它們是汝窯中的翹楚也絕不為過。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汝窯了,再無出其右者了。而在終於親眼看到它們、離實物距離不過半步之遙的瞬間,反而沒有任何激動。就像它們如此平靜地與身旁的定窯、官窯、龍泉窯等無言相伴那樣,我也平靜地望著每一件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稀世之珍。我記得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究竟哪株水仙花能有幾世修來的福氣被植入那個無紋水仙盆裏呀。

說不清楚原因,我總覺得在我看著它們的那個瞬間,它們的靈魂並不在那裏,徒具軀殼而已。馬先生曾經說過,(大意是)如果給他十個億,他就可以打造一個令人嘆爲觀止的博物館。具體何為「嘆爲觀止」,卻沒有細説。不過或許,可以借用紅樓夢裏描述秦可卿房間的一段話:

说着大家来至秦氏房里。刚到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宝玉觉得眼饧骨软,连说“好香”。进屋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 ,两边有宋进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嫩寒镇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桌案上面设着武则天当年镜室里安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跳舞的金盘.盘里盛着安禄山掷伤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在含章殿下睡卧的榻,锡上挂的是同昌公主做的联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施洗过的纱表,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于是众奶妈服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
換句話說,例如,在一個紫檀百寳櫃裏,毋需多,放置一兩件汝瓷珍品即可,如果是水仙盆,就真在盆裏栽一株鮮嫩的水仙;旁邊不妨有個黃花梨大案,案上或一膽瓶、或一質樸的梅瓶、或一對畫著刀馬人的將軍罐;地上一個元青花大罐,康熙朝大罐也可;粉墻上一幅美人卷軸;空氣中瓢著似有若無的上等檀香,不知何處傳來悠悠的撫琴聲~~~燈光焦點對著瓷器,而美人卷軸周圍的光線要昏暗,以看不清美人的臉為佳,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這樣的博物館,應該沒有吧(笑)。

今年早些時候,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舉辦了一場乾隆至寶展覽。我們都知道,乾隆皇帝是個揮霍行家,也是個自戀狂,在數不清的國畫珍品上,最醒目處的大章往往是他的,令人不知做何想。而那次的乾隆至寶展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幾件全部用紫檀木做成的大型家具,其中有一件數米長、氣勢非凡的紫檀百寳大櫃,是我見過的最大的紫檀家具。也只有乾隆這麽暴殄天物的個性,才做得出這種造孽的東西。就剩那麽點兒紫檀木料,到他那基本就揮霍光了。不過,這個百寳櫃的諸多格子裏,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不失爲一大遺憾。全紫檀的百寳櫃,如果不是北宋的汝瓷,還有什麽配得上它呢。

中國的瓷器也好、山水也罷,都勝在「意境」二字上。但最佳的意境,卻也只能待天時、地利與人和啊。不過好在殘缺之美,病態之美,自古以來就是漢文化中審美的最高境界。

閒話休表。回到故宮現場。快到中午的時候,館裏熱鬧得像是大賣場,周圍烏壓壓一群一群的人,多數是大陸來的旅遊團(小部分來自日本),像魚群一樣,匆匆地走馬觀花,聒噪得令人頭痛。旅遊者多到這樣的地步倒出乎我的意料。「意境」我就不奢望了,但難得來一次,好歹要把每樣藏品都看清楚了才不枉此行,所以我們游走於各魚群之間,看到哪處人少了就趕緊看幾分鐘,哪出太擠了就趕緊避開,就這樣捉迷藏一般地看展覽。

這裡特別提一下兩件瓷器藏品,是給我印象最爲深刻的。第一件是一只甜白瓷茶壺(明永樂)。擺放的位置較不起眼,但第一眼看見這個茶壺,眼睛就離不開了,流連忘返了數次,覺得怎麽也看不夠。「甜白瓷」這個名稱,第一次當然也是在馬先生的課上聽説的。當時看圖片上的白色瓷器,覺得與定窯的白瓷似乎也沒什麽不同。定窯的白瓷從沒有給我驚艷的感覺,那個白透著點牙黃,不是那麽透亮,甚至於連汝窯,因爲期望已經很高,所以也並沒有超出期望(順道一提,我最喜歡的是蓮花式溫碗),而這只甜白瓷茶壺,卻實實在在地令人驚艷。我終於明白了馬先生說的「甜白瓷的白,甜膩的如細膩的白糖」是什麽意思了。那真的只有看到實物才能領會,實物勝照片豈止十倍。那種白,讓人覺得它在流動,似乎有活物的感覺,不只像推砌的白糖,也像貝殼會發出的瑩潤的白光,視覺十分舒適。事實上,臺北故宮藏的永樂朝的瓷器都非常漂亮,不但做工精美,也充滿開國的朝氣,有一只體積龐大的青花蟠龍天球瓶,就是個典型例證。

第二件是琺瑯彩藍料山水把壺(清雍正)。在所有的彩瓷裏面,如果按朝代劃分喜好與否,那麽我只喜歡雍正朝的瓷器。雍正的瓷器,雖不及康熙朝的大氣,但品味與細膩卻是彩瓷中之冠,更遠勝乾隆朝的瓷器(那真正配得上「且俗甚」三個字)。我在臺北故宮看到的每件雍正瓷器都可以用嘆爲觀止形容,無論是琺瑯彩的碗,還是繪著山水的小型器物,都對於匠人筆下的功力感到不可思議,在這麽寸許的空間裏,竟然畫出了又一個洞天,且筆觸絲毫不馬虎,儼然就是一幅可以放大裱起來的山水佳作。僅此也能看出雍正是個一絲不苟、巨細靡遺的主子。這樣的主子雖然很不好侍候,但好在給後人留下來這麽多藝術精品。

其實在看瓷器的過程中,如果稍稍體會,就不難看出每個朝代的興衰過程。開國和盛世時的瓷器,與國運漸衰時的瓷器,真是有天壤之別。你可以明顯地看到,本來遒勁兇猛的龍是如何一點點地變得曖昧、諂媚、柔軟、無力;細節的處理如何一點點地變得粗糙;釉色和雕刻如何越來越單薄、敷衍了事;創新力如何逐漸消失無蹤跡,剩下的只不過是程式而已。當然也可以體會出這些瓷器身後的一位位帝王們,他們的雄心、氣魄、柔弱、荒誕、無奈、醉生夢死、甚至是苦楚。

Tuesday, November 1, 2011

2011 - 秋行風物見(之一)

三個星期轉瞬即逝。星期六,從暖風熏得人欲醉的初秋回到已經冰雪覆蓋的家。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十月飄雪,是反常的現象,但我的生活又將回歸正常。


在人生的不同階段往外跑,意義不盡相同:兒時出門,不過是在記憶深處留下一些浮光掠影的童話夢境,待日後,或去印證重拾回憶、或去惋歎物是人非;二十歲出門,正是万里揚帆、意氣風發的好歲月,意識已經逐漸覺醒,生命依然沒有盡頭,風景好、酒兒甘、佳人美,宇宙乾坤都盡握掌中;三十歲出門,心境卻又不同,令人真正心動的事物變得不多,雖也有感動、也有驚喜,卻總被「分寸」二字所縛,喜怒哀樂也必留有餘地,(簡而言之,變得越來越不可愛,)觀他處風景,雖也新鮮有趣,到頭來,發現一切都是為了證實心裏的某些東西。

所謂「旅行」這件事的意義,正是走到天涯海角,去尋找心中的自己。不拉開距離,就不知道什麽對你最爲重要。

到達臺北已是深夜。最先沒有料到的是潮濕悶熱的天氣,看來我帶的秋季衣服完全派不上用場。從桃園機場前往市區的酒店,一路上很安靜,城市似乎已經入睡。到處是店鋪的招牌,許多都有歲月的痕跡,像是老相冊裏的相片,輪廓朦朧。放眼處處是繁體字,我一向比較喜歡繁體字,倒也覺得很悅目。這次正逢「精彩一百」慶典,雖只剛剛到達,卻也感受得到氣氛,車子在駛過一條十分寬敞的馬路時(似乎是總統府附近的路),看到了被霓虹燈覆蓋的一座類似於牌坊式樣的門,用燈光做出「精彩100」的字樣,頗具氣勢,亮麗的色彩映襯著黑黝黝的夜色,十分醒目。

我們預訂的酒店招牌不算起眼,但大廳和走道的陳設十分精巧,房間也很合心意,都走歐式風格。門廳處竟然還有一尊維納斯風格的石雕像,倒也稀罕。放下行囊,電話報了平安,就強迫自己入睡,好為第二天的故宮之行養足精神。

Wednesday, September 28, 2011

貓毛與碎片

  • 最近十分地忙碌。當年期末大考都不覺得有最近這麽用功。我果然還是喜歡日語的(當然也喜歡漢語和英語)。不過,對於每種語言,或者說對於每種文化,我都有倦怠期,這大概是我的任性。但即便如此,我也開始學會坦然接受“我就是這些語言和這些文化融合而成的綜合体”這個事實,完全抛棄任何一個都是不可能的。坦然面對自己是誰,是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的事情。
  • 我從不覺得智商不高的人有什麽可憐的,我甚至認爲那是種幸福。相反,我卻覺得情商不高的人令人感到遺憾。情商這東西,不懂就是不懂的。
  • 抱著毛茸茸的柔軟貓咪,而她又溫順地回頭看你的時候,那就是“小小的幸福”。(雖然爪子很鋒利!)
  • 很高興上次在中國買了一本韓寒的《獨唱團》,終於開始讀它了。這不過是本外表十分樸素的雜誌,但我卻十分珍愛它,因爲它可能是獨本,什麽時候再會有很難説。讀《獨唱團》裏的文字,時常發出“噗”的笑聲,有時候也會哭不出眼淚,讀著讀著,覺得這本小冊子裏的故事讓人有種無力感。但其實,國人手裏能夠握著一本出版了的讓人有無力感的書,是件挺給力的事情。反而是讀那些從頭至尾都十分給力的“XX日報”,是件讓人覺得很無力的事。我的願望是,有一天,《獨唱團》再不是件新鮮的事。但我們已經開始開倒車了,所以這一天可能還很遠。

Friday, September 16, 2011

雜事

決定把貓貓們的飲食從一天兩頓縮減到一頓。幾只小貓每天都在我們屋後的小樹林裏四處逛,光顧各家後院,吃百家食兒。

我家一般只喂專門給貓吃的乾糧和罐頭,買貓糧幾乎成了每一至兩個月的固定消費,一買就到Costco這類的店去買超大一包或一箱,去年發現,每年的養寵物開銷到年底竟然還能減稅。

而別家似乎多有喂人食的。因爲人食一般比貓食要香,所以吃慣人食的貓會變得不愛吃貓食。我有過幾次喂它們吃Chicken of the Sea的人吃的金槍魚罐頭,發現它們都愛吃的要死,盤子舔的渣子都不剩。後來就不太敢多喂,主要是我們的飲食太咸太油膩,貓吃多了腎臟等内臟會出問題,而且吃過了人食就不想吃貓糧了。

最近發現虎妞和肥二就變得不太愛吃貓糧,雖然每次吃飯時間一到,就點卯一樣地來蹲點兒,但是盤子裏的飯碰都不碰,氣得我不行。所以決定,讓它們餓一點,把食欲餓出來大概就乖乖吃飯了。果然,恢復成一天一頓之後,立刻又乖乖地吃得很香。不過貓貓們習慣了早上來等飯吃,但現在等不到了,總覺得良心不安哪(=.=),但又不想讓它們吃兩口就不吃,浪費食物,所以還是狠狠心改成晚上再喂,它們也吃得香很多。

下月要去旅行,去我一直很嚮往的京都,所以本月一直在“一生懸命”地做功課,順便也把日語系統復習一遍,準備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得出的結論是,學語言,沒有壓力果然是不行的,一旦知道馬上就要用到,立刻效率就快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