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14, 2010

阿加莎克里斯蒂女爵士,科技

(blogger增加了背景設計,多了很多選擇,很開心,但反而很難選擇了)

愛讀偵探小説,又怎麽能夠錯過阿加莎克里斯蒂女爵士。

接觸她的作品比我意識到的要早得多。還在中國時,就在電視上看過譯製片尼羅河慘案,但是因爲當時年齡小,所以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後來在初中階段,下午放學後,經常和朋友到學校附近的圖書館去看書,那時候英文還不怎麽好,學習英文的熱情也不強,仍然對中文書有濃厚的興趣。那個圖書館有相當多的中文圖書,其中有一套世界各地名推理小説系列,大概有十幾、二十本的樣子,分散在書架各處,我和朋友都很喜歡讀推理小説,就以尋找這套系列叢書中尚未讀過的單本小説為樂,一旦找到了就津津有味地讀,然後交流感想。現在回想一下,當時讀過的那些推理小説中,印象最深的是一本玫瑰紅色封面的小説。由於是好多年前讀的,因此書名、偵探的名字、案情細節都記不清了,但之所以印象最深,是因爲最後兇手被揭發時的那種震撼感依然能夠記得。讀偵探小説的樂趣之一就是猜兇手,而那本書的兇手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那種寫偵探小説的手法也是第一次體驗。後來一問那位朋友,她也記得那個偵探故事,但也忘記了書名、作者等詳情。

後來開始接觸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小説之後,偶然間發現,原來多年前讀過的那本精彩的小説,正是“The Murder of Roger Ackroyd”(儸傑疑案)。這恐怕是阿加莎的推理故事中相當具爭議性的一本。另一本也很具爭議性的是“Crooked House”(畸屋),前不久剛剛讀完。在接近尾聲之前,其實心裏已經依稀猜到兇手,畢竟只有他/她是兇手,才能起到爭議性的效果。但畸屋的寫作手法依然有其新穎之處,非常值得推薦。阿加莎是十分多產的作家,創作的推理作品超過80部,到目前讀過的還十分有限。這當中很多故事都改編成了電視,由David Suchet飾演阿加莎筆下最著名的偵探 - Hercule Poirot。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演員,卻把一個神經質般注意細節、對自己的“灰細胞”異常自信、一口法語口音的比利時名偵探給演活了。David Suchet已經等於Poirot的化身,其他任何人都很難代替。

無論是讀阿加莎的小説,還是看改編的電視,如果看得夠多的話,就能夠間接的感覺到一個英國社會、甚至當時整個歐洲大陸的面貌,這也是她的小説吸引人的一個方面。在80多個推理故事中,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比如說大家庭裏發生的慘案(Lord Edgware Dies, Hercule Poirot's Christmas),到他國旅途中發生的案件(Murder on the Niles,Murder in Mesopotamia),跟間諜有關的一些案子,小村莊的案子(Roger Ackroyd)、療養場所的案件(Evil Under the Sun)、貴族學校案件等各類案件數不勝數。一般説到“紳士”或者“紳士社會”等字眼,很容易立刻想到英國,英國幾乎成了紳士的代名詞。從小説中,尤其從電視裏,也能夠充分體會出所謂紳士社會的風貌:衣著得體、光鮮、具有時尚氣質的男男女女,人們舉著水晶玻璃杯、在聚會上禮貌且文明交談的社交場合,鄉村到處是鮮花盛開、綠草如茵、似童話故事中的都德別墅,杯觥交錯、排列著精致的餐具、放著玫瑰花束、盤中是精心烹飪的佳肴的高檔西式餐廳等等。正是在這樣一個高度文明的社會,我們胖墩墩(雖然本人從不承認)、笑容可掬(雖然對鬍子的完美與否近乎病態)的Poirot揭開了一個又一個紳士的面具,將掩藏於光鮮畫面之下的人性之貪婪、邪惡、狹隘、瘋狂曝露於青天之下。

而說到這裡,不得不說,阿加莎的高明之處,不僅在於每次所構思的巧妙的犯罪過程,更在於她洞察人心之老辣、深刻、和淡淡的諷刺、嘲弄所謂紳士社會的那種弦外之音。

另外,一直很好奇Poirot的夥伴/助手Captain Hastings到底以何為生,雖然他經常協助Poirot辦案,因此大概Poirot會給他發工資,但似乎這也並非是他主要的謀生之路,但文中從來沒有明說過,而卻能夠看出Hastings幾乎從不需要為經濟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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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安裝了QQ和攝像頭,因爲老家的爺爺奶奶家裏也安裝了一套。當然,爺爺奶奶自己是搞不定這些“高科技”的東西的,是一個叔叔幫忙安裝的。因此,昨天第一次通過視頻與爺爺奶奶説話。奶奶瘦了一些,精神倒還好;爺爺精神也很不錯,只不過頭髮已經全是銀白色的了。兩人都挺高興,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屏幕上的小屏幕裏的我,東拉西扯地閑話了一會兒,有時候沒什麽話的時候就看著視頻裏對方的樣子,是胖了,瘦了,有沒有變,絮絮叨叨地念兩句。有了QQ,有了攝像頭,讓遠在萬里以外的家人時常能夠見面,這是科技的功勞。以前,只有電話,只能聽見聲音;再以前,只有家書,頂多附幾張相片,只能看見家人平面的影像和筆跡;現在,我們已經能像看電影一樣,實時地看見家人的聲音相貌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在視頻上看家人,尤其是老人,心裏卻反而難過起來,總有種無可奈何感。

科技,像波浪一樣,一波一波推著我們向前走,但同時,科技的浪潮也在淘汰一波又一波的人。爺爺已經過了八十,前段時間一股熱火地在家裏安了電腦,但是除了會開關電源之外,學會電腦的基本操作對爺爺很難,對我這個年齡的人來説不在話下的鼠標操作,軟件的裝卸、上網看新聞,對爺爺來説非常吃力,所以電腦在家裏基本是個擺設,只有等叔叔每個星期去看爺爺時,幫助把QQ打開,把攝像頭設置好,爺爺奶奶才能看到我們。

爸爸快六十,並非工科出身,雖然能夠使用電腦,但那也著實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勉強把日常的基本操作掌握,但那也僅屬於死記硬背的性質,稍微遇到一點問題,爸爸即毫無辦法,只能把我叫來,希望我能夠幫忙。

我也滿了三十,雖然是學電腦出身,但那説來只能是慚愧、慚愧、又慚愧!我對電腦天生不感興趣,對新的電子技術也一貫抱持著不需要就不去碰的消極態度。不過,當然,我們這代人對常用的操作還是比較熟的,如果遇到一般的問題,也知道如何看説明,如何解決問題,搜索引擎也使用得很嫺熟。但是這不過是電腦科技這個行業的滄海一粟,那些日新月異的新技術,早就把我這樣的人遠遠甩在了後面。用不了多久,我可能也會有坐在電腦前束手無策的無奈感。

是科技消除了空間的距離,但同時,科技讓我感到了時間的距離。從八十、到六十、到三十,再到未知的將來,數字越大,就離科技越遠,就離科技所代表的社會的尖端越遠。這是讓人無奈和傷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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